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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直到回了寝室,我都没从陈景琛那几句话中回过神,因为我觉得他有毛病。

    我也没怎么他啊?再说明明是他自己没责任心,负伤的也不是他一个人,他怎么突然就好像特别烦我一样,亏我还想跟他握手言和呢。我越想越委屈,就跟脆桃她们讲了这件事,抱怨道:“按理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吧,陈景琛他怎么突然就跟很厌恶我似的。”

    正在敷面膜的脆桃想了想,说:“我也发现他不太对劲。先前军训的时候,他虽然挺有风度的,但是对女生似乎总是挺有距离感的,好像不喜欢跟女生走太近。”

    听脆桃这么一讲,大姐也来劲了,应和着:“对对对,有一次我去热水房打热水,看到陈景琛和周愚他们,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陈景琛就像没看到一样,理都没理我,怪尴尬的。”

    三姐倒是一副了然的样子:“兴许是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比较受欢迎,所以有架子吧。”

    脆桃总结道:“也许是因为你……突破了他心中的跟女生的安全距离了吧。”

    总之我们四个经过一番讨论,发现陈景琛就是一个怪咖,还一度为此感到惋惜,毕竟白瞎了他那张挺帅的脸。

    后来陈景琛真的去跟辅导员辞了班长一职,我觉得有点难堪,毕竟他这个举动,摆明了就是告诉全班同学,他很烦我,不想再跟我扯上任何瓜葛。再后来周愚成了我们班的班长。虽然这件事很快就被大家淡忘了,但是成了我心里的一个疙瘩。打那之后,每次我跟陈景琛见面,又多了一丝莫名的尴尬,我们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躲开彼此,反而直勾勾充满敌意地怒目相视,两个人都颇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本美少女究竟是上辈子炸了几个银河系,这辈子才能让陈景琛这样的大帅哥恨我入骨时,周愚突然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那天我跟周愚去学工办开会,辅导员说近期学校要组织一场篮球赛,以专业为单位,系之间先决出胜负,赢的代表学院去跟其他院比,让我们每个专业回去先组个队。

    走在路上,周愚十分兴奋:“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让你们见识见识计算机系的男人是如何把其他专业按在地上摩擦的!”

    在我这种四肢不怎么发达,信奉生命在于静止的女生眼中,像篮球赛这种野蛮的运动,存在的意义就是能集中看到各个学院的帅哥。

    毕竟长得帅,球打得又好,这两点已经足够迷倒我等花痴了。

    我想着我们班能够上场的都有谁,想着想着,陈景琛的脸就出现了。

    就在这时,周愚似是犹疑很久,小心翼翼地开口:“乔西,你跟陈景琛,你们俩究竟怎么回事啊?”

    我黑人问号脸:“我也不知道啊,感觉他这个人挺莫名其妙的,我也没怎么他,见到我不是转身就走,就是面色阴沉。”

    周愚啧啧道:“真挺奇怪的,最开始我们都还以为陈景琛对你有点意思。”

    “有意思?”我摆摆手,“哪能啊,他的样子明明是很讨厌我吧。”

    说到这里,我心里还是有点委屈的,毕竟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就被人讨厌啊,特别还是被陈景琛那样“颇有姿色”的男生讨厌。

    “陈景琛的性格有点怪,他似乎不大喜欢别人拿女生调侃他,好像自从有人拿你们俩起哄后,他就开始刻意疏远你了。”

    我翻了个白眼:“一般对于这种桃色八卦,难道不是女生比较抗拒才对吗?他这样不是变着法子地嫌弃我配不上他吗?真是自大狂……”

    “不过,”我露出狡诈的笑容,“陈景琛的性取向真的正常吗?”

    我小声道:“我室友可都普遍反映他不太正常,见个面招呼都不打,大家都是同学呀。”

    周愚叹了口气:“我们也发现陈景琛不太喜欢跟女生打交道。不过你可别乱说啊,听说陈景琛有个女朋友的,但是好像前阵子闹分手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你刚好撞枪口上了。”

    “失恋了也不能把情绪发泄在别人身上啊,我简直躺枪!”我不平道,“亏我还把他当男神,什么烂人啊,仗着自己长得帅就得意得跟那什么似的……还不愿意跟女生打交道,他活在旧社会吧!”

    听到陈景琛好像有女朋友,我突然心里一阵酸涩,有些口不择言。

    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说:“他怎么不愿意跟女生打交道了?领书那天,我还看见他骑车载了个姑娘呢!”

    “嗨!”周愚笑了一声,“那个女孩是他的高中同学,好像有什么事找他,所以那天陈景琛才拜托我带着男生去帮女生把书拿回来的。”

    原来是陈景琛安排周愚带着男生帮忙领书的,原来那天确实是我错怪他了,可是就算我错怪他了,他也不至于记恨这么久,说那么重的话吧。

    我正在纠结,周愚突然贼兮兮地笑了,我白了他一眼:“你又憋什么坏呢?”

    周愚咳了咳,贼眉鼠眼地看着我说:“我在想啊,陈景琛那么高冷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跟你杠上了,想来想去,我只想到一个可能性。”

    “因为什么?”我有点好奇,心想:总不是因为什么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吧,这难道不是小学生才流行的把戏吗?

    周愚奸笑:“是不是,你那天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我呸!亏我还认真思索了一下,我那天看到什么了。

    我操起手里的笔记照着周愚的脑袋呼了过去:“我能看到什么?他有什么好看的?别说他裤子湿了,就算他脱光了站在我前面,我也懒得看好不好!”

    周愚嘿嘿道:“你能这么有节操?”

    我故作为难:“好吧,我可能也会偷偷瞟一眼吧。”

    “哈哈……太污了,太污了……”

    “辣眼睛,辣眼睛!”

    就在我跟周愚嘻嘻哈哈以黑陈景琛为乐的时候,我感到脊背突然一凉,就如同动物能感知到自然灾害一般,我仿佛也感知到灾难来临前的气息。

    此时此刻请允许我说一声,女生的第六感真是准呀。

    这不,我一回头,就看见陈景琛正提着热水壶在我跟周愚身后跟着呢,也不知道听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我吓了一跳,虚张声势道:“喂,你这人怎么偷听别人说话!真不道德。”

    周愚看到陈景琛后立刻胆怯了,直接招呼一声就溜之大吉。而我自打上次领书之后,一直没有跟陈景琛说过话。本来我打算就这样走开,谁想到却听见他十分嫌弃地说:“徐乔西,你究竟是不是女生?跟男生讨论这些问题,不知道羞的吗?”

    我也来了一股无明火,语气不怎么好?:“我跟男生讨论什么问题了?这么见不得人?”

    他看着我竟然冷笑了一声:“呵,也对,你这样的女生就是喜欢跟所有男生都嘻嘻哈哈自来熟吧。”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质问道:“麻烦你说清楚,我是什么样的女生啊?!”

    他一字一顿:“就是我烦的那种女生。”

    我怔住,从来没想到语言的杀伤力有这么大。原本跟周愚欢欢乐乐的气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我的心里头又酸又闷,委屈、难过、难堪、气愤……五味陈杂。

    虽然我不想承认是因为陈景琛的语气实在是太凶了,凶到我这个背后讲人坏话的家伙竟然会觉得很委屈:“陈景琛!领书那次是我误会你了,可是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每次都对我这么凶!”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当我意识到陈景琛是真的很讨厌我的时候,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烦闷得喘不过气。

    陈景琛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被他凶哭,瞬间有些慌乱出现在他那张冷漠的面孔上,然后他伸了下手,但是很快就缩了回去:“你别哭了。”

    我哭得更凶了,路过的人纷纷侧目,陈景琛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刚才讲话讲重了。我只是想说,女生还是矜持点好,不要总跟男生打打闹闹,什么都说。”

    我哭得起劲,言语模糊地冲他吼:“我怎么就不矜持了?还有,你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对我这么凶啊!”

    他嘴巴张了张,最后如同认栽了,语调也缓和了不少,甚至还有那么点温柔的味道:“那下次……我不这么凶行了吧。”

    我胡乱抹了把脸,凶巴巴地回敬了一句?:“你随意,我才不在乎呢!”

    之后我就跑走了,因为我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虽然什么也看不清,但我还是飞快地跑着,因为我不想让陈景琛看见我鼻涕眼泪糊一脸的糗样。

    徐乔西,你今天可真是太丢人了!我在心里暗暗鄙视自己。

    我跑着跑着,心情渐渐平复,刚才因为陈景琛而带来的些许伤感随风而逝,就在我已经彻底走出陈景琛的阴影,沉浸在自己迎风流泪这个画面的时候,悲剧再一次发生……

    我又撞到人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而且这次似乎更惨,我听到那人手中的暖水壶被我撞到地上,因为装满了热水,瞬间爆炸,“嘭”的一声,我感到小腿一片刺痛。

    加上本来眼睛里就糊了一把因为陈景琛酝酿出来的眼泪,我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个暖水壶的主人真倒霉啊,他现在肯定也是一脸蒙。但是赶早不如赶巧,这热水烫得我虽然不是很痛但是刚刚好这点痛感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暖水壶的主人果然很蒙,因为他已经在我狼嚎一声之后的一秒钟内蹲了下来,认真观察我的腿。

    “喂,你看就看,别动手啊!”我一脚踢开他的手,满脸嫌弃地警告他。

    他“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我陪你去趟校医院吧。”

    此时我已经擦干了眼泪,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我这才发现暖水壶的主人是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最可怕的是,他身边还有三个同样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

    老太太碰瓷儿都不会选这样的,于是我立刻摆手:“不用不用,我没事,对了,这位同学,我赔你一个暖水壶吧。”

    这回暖水壶的主人又乐了:“你这脸怎么变得比翻书还快?不用赔,但我还是带你去趟校医院上点药吧。”

    他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对其他三个男生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带她去上点药去。”

    那三个男生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走开了。

    往校医院走的路上,暖水壶的主人自我介绍道?:“我叫郑植,机械学院的,你是哪个学院的?”

    我朝他笑了笑:“我叫徐乔西,计算机学院的新生。”

    他见我笑,自己也笑了起来。他好像挺喜欢笑的,笑起来会露出一个虎牙:“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我刚才看起来那么惨烈吗?”

    郑植点了点头:“特别惨烈,而且看起来像是被抛弃的那个。”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没失恋,刚才就是心情不太好。”

    郑植似乎不太相信,但也没有继续说,他看着我之前摔伤的膝盖和胳膊,打趣道:“你才上学三个月,怎么搞得跟上了战场似的?”

    我叹了口气,心想陈景琛可真是我的克星,我这一身伤痕,哪个不是因为他?

    “别提了,倒霉不能赖社会。”

    郑植笑了笑,没说话。

    到了校医院,还挂了个号,医生看起来才睡醒,打了个哈欠,看都没看我:“是嗓子扎鱼刺儿了吧?工具被值班大夫锁柜子里了,挺一挺明天再过来吧。”

    郑植调侃了一句:“大夫,这扎鱼刺儿还能挺啊?”

    大夫扶了扶眼镜,用那种“你要搞事情啊”的眼神扫了扫郑植:“挺不住就坐车去市内吧,之前五个扎刺的都回寝室躺着去了。”

    郑植笑着说:“大夫,我们没扎刺,是烫伤,来上点药。”

    大夫上上下下打量了郑植几眼:“烫哪儿了呀?”

    郑植摇摇头,指了指我的腿:“不是我,是她的腿。”

    大夫“哦”了一声,随意地看了我一眼,“唰唰唰”写了张单子,递给郑植:“出门交款二楼取药,一天三次。”

    上了药也买了药,我跟郑植从校医院出来,突然一阵阴风拂过我的小腿,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刺痛感,我吃痛,抖了一下,郑植连忙扶了我一下:“没事吧?”

    我摆摆手:“小意思,幸亏我不是喉咙卡了根鱼刺。”

    郑植跟我一起笑起来:“这医生这么不靠谱,也不知道他开的药靠不靠谱。”

    刚好是晚饭时间,人群陆陆续续从教学楼和宿舍楼涌出,三五结队地朝食堂走,好巧不巧,我就在这人山人海中一眼看见了陈景琛那个扫把星。

    我真是搞不懂了,我们学校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啊,在没有课的情况下一天还能碰见他两回也真是造孽。

    但是我们俩很默契,在一眼锁定了彼此之后,都恨不得把脸撇到十万八千里外。然而就在这时,我听见陈景琛旁边的一个男生跟陈景琛开玩笑:“陈景琛,那个是你们班的团支书吧?她独自跟男生去校医院做什么?”

    这个男生叫盛嘉烈,成天顶着一颗菠萝头耀武耀威,其特点就是缺德加嘴损,但是心眼不坏,是脆桃的忠实小迷弟,不过因为嘴损,不太招脆桃待见。

    另一个男生听“菠萝头”这么说,跟着起哄:“有点微妙……”

    我呸,微妙你大爷!

    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尤其是陈景琛,之后就以永不回头的姿态和郑植走开了。

    走了十几米,我还是忍不住回了下头,谁知我点这么背,陈景琛偏偏也在这时候回了头,他的视线从我的腿上挪开,看了我一眼,之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转了回去。

    我这刚刚安分下来的心,瞬间就又开始鸡飞狗跳了。

    我想,其实陈景琛也没有那么坏是吧?他刚刚好像也很担心我的样子。但是很快我就打断了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那货绝对没安好心!

    郑植把我送到女生宿舍楼下,把药递给我,并嘱咐道:“每天出门前记得涂药。”

    我“嗯”了一声,有些歉意地挠了挠头:“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撞碎了你的暖水壶,还麻烦你陪我去上药。”

    他露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颇有深意的笑容:“那你以后找机会补偿我吧。”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的,我总觉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上楼之后,发现寝室只有脆桃,我随手把药甩到床上,问:“大姐呢?”

    脆桃一边看时尚杂志,一边吃苹果:“参加老乡会去了。”

    我又问:“那三姐呢?”

    “去自习了。”

    虽然才开学三个月,但是我们寝室四朵塑料花未来四年的发展方向已经可以看出一二了。大姐喜欢交朋友,热衷于参加各类社团活动、老乡联谊会。脆桃热衷研究彩妆、美食、健身,对各类活动都没兴趣,学习也一般,自然不会闲到去图书馆或自习室,但架不住聪明,往往有什么考试,脆桃就是我们寝室集体抱大腿的对象。三姐虽然每天起得比鸡早,总能在诸如英语角、图书馆、自习室等地发现她的身影,但是成绩总是徘徊在及格线边缘,能不能及格基本靠考试当天的手感和运气。至于我,则因为当了个班委,每天像个小狗腿子一样往返于教室、寝室、学工办三点一线,规律到谁要想堵我,绝对一堵一个准儿。

    这样看来,只有我和脆桃经常驻扎寝室。我坐在书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了口气,一边观摩心疼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腿,一边跟脆桃控诉陈景琛的恶行:“我今天可以说是很倒霉了!”

    看到脆桃丢下杂志,摆出一副“我在听”的样子后,我把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不顺都跟她说了。脆桃听完,点了点头:“很正常,狮子座这两个月都是水逆期,你最近就不要乱走了。”

    我双眼放光:“那明天高数课你替我签到?”

    脆桃重新拿起杂志:“其实水逆这种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对了,刚才我还看见那个‘菠萝头’了。”沉默一会儿,我突然想到有力的回击方式,于是开口试探道。

    脆桃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就闭嘴我们还能做朋友。”

    果然不出我所料,脆桃对“菠萝头”的敌意绝对不输陈景琛对我。但是与我俩不同的是,脆桃和“菠萝头”是对欢喜冤家。

    “菠萝头”在第一次见到脆桃的时候,就对她一见钟情了,只不过他表现喜欢的方式太缺德。

    当时军训,作为理工大学的女生,百分之八十的人骨子里都还是挺糙的,更不要提每天六点准时集合,晚上九点出晚操后才能回去睡觉。这么艰苦的条件下,能挤出时间洗把脸已经是我们理工女对这个世界莫大的敬意了,哪来的时间和心思化妆啊。

    但是物种的多样性就决定,既然这个世界上会存在我这类生活比较粗糙的女生,自然就会有追求精致的女生,比如脆桃。

    每天四点半闹钟准时响起,不到两声就能听见脆桃轻手轻脚地穿衣服下床出门洗漱。十分钟之后,脆桃已经支起小镜子,开始为崭新的一天涂涂抹抹了。

    整整两年的时间,脆桃始终保持着全寝起床第一人的纪录,即便是一整天没课,只是出去吃个早餐,脆桃都要来个全套妆容。

    每天清晨,我迷迷糊糊看到脆桃坚韧的背影,双手拿着各种工具“唰唰唰”地在脸上顽强地运作,就不禁感叹:这姑娘要是把这毅力拿出来学习,至于一到期末就求爷爷告奶奶地找学霸抱大腿吗?

    脆桃本身就漂亮,再加上这种近乎病态的追求精致,平时走在人堆里,那是一等一的显眼,更何况是在大部分女生都灰扑扑的军训时期。

    平心而论,“菠萝头”相貌属于出众那一批的,但是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慕容云海一般的嘚瑟。军训时他就经常请假去上厕所,实则是在军训场地四处游荡,就是为了把我们这届的美女都找出来。听说“菠萝头”还做了一个美女图鉴,里面搜集了上下三届的美女信息,但这都是后话了。

    那天“菠萝头”跟往常一样请了假在操场上闲逛,刚好撞见请了见习假正准备往女生宿舍走的脆桃,从而对其一见钟情。

    之后“菠萝头”也不知道通过谁打听到了脆桃的手机号,每天晚上军训后就给脆桃发短信聊天,白天更是借机来我们方阵给脆桃送饮料。可是不管“菠萝头”怎么刷存在感,奈何脆桃丝毫不给他面子,甚至还把他的手机号拉黑了。

    慢慢地,“菠萝头”就换了一个路数,他开始有事没事闲聊,问脆桃为什么从来不素颜,是不是素颜丑到亲妈都不认识,还一度用激将法问脆桃敢不敢和他去泡温泉,企图能约出女神。虽然脆桃压根没把他当个事,但是久而久之,“菠萝头”也给脆桃招了不少闲言碎语。女生寝室楼里一度有人谣传,2011级计算机系的应桃,晚上睡觉从来不卸妆,因为素颜比鬼都丑。

    最终这个谣言终止于脆桃素颜上了一堂公共课。

    除了嘴唇没什么血色,脆桃的素颜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了。脆桃这一举动直接粉碎了那些谣言,原本想看脆桃笑话的女生也都失望了。最逗的是“菠萝头”,直接被脆桃的素颜震慑住了,从此之后放下了慕容云海般的骄傲,心甘情愿地成了脆桃的小迷弟,对她马首是瞻。

    因为脆桃,我终于认识到一个道理:比你美丽的人还这么爱美,你爱美还有什么用?

    打那以后,脆桃就成了“菠萝头”的软肋,但无奈脆桃压根都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第二天我们有早课,难得我们全寝又有机会一起去吃早饭,大家心情都比较好,大姐更是甩出那句TVB的经典台词:“一家人最要紧是齐齐整整嘛……”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当我们四个走进教室,突然发现以周愚为中心,半径一米的一圈人齐刷刷地向我们看来,眼神中带有浓烈的八卦色彩。

    大姐害羞地捂了一下脸:“天哪,人家今天的眉毛是不是画太粗了呀!”

    三姐补刀:“人生大多数的烦恼总是因为想得太多。”

    脆桃看了一圈后,瞬间了然:“散了吧,摆明是冲着乔西去的啊,招了吧,你又背着我们搞什么事情了?”

    我摊手:“我也很茫然啊!”

    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没多久老师就拿着厚厚一本教材进来了。点完名后,我脑袋抵在书桌上,双手在手机上翻飞,发消息给周愚。

    我:周愚,从实招来,你们几个又琢磨什么损事儿呢?

    周愚:嘿嘿,放心放心,我们几个嘴严得很,保证守口如瓶!

    我:说清楚啊,什么事就守口如瓶了?

    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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